本来有人看到灰衣少年骑马闯闹市还心中不忿,想训斥几句,但是看清楚那少年的面容时,立刻吓得脸色苍白,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正在这时,两名少女携手从旁边的店铺中走出,因为交谈盛欢,而且也没有预想到闹市中竟然会出现疾驰的骏马,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骑着马匹冲过来的灰衣少年。
“小心”。看到将要被撞到的两名少女,周围的人群顿时惊慌起来,不少人放声大喊,向两名少女提醒道。
奈何马匹的速度太快,等到两人看到冲过来的马匹时,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。
“嘭。。”正当这关键的时刻,一名青衣少年突然凌空跃出,挥起手中的青铜长枪,重重的朝着灰衣少年所骑的杂毛棕黑骏马拍去。
“嗷。。”青铜长枪重重的拍在了杂毛棕黑骏马的马头上,顿时将马匹拍倒在地,骏马哀鸣了两声,便躺在地上不动了,可见那青衣少年的力道之强。
骑在马背上的那个少年也狼狈的翻倒在地,拍起了漫天的灰尘。
两名少女惊魂未定,吓得愣在了原地。
“反了你了,竟敢打我,毁我座驾,你知道我是谁么”。看到自己的座驾被杀,自己也狼狈栽倒,灰衣少年大怒,猛地跳了起来,带着满嘴的酒气,朝着青衣少年骂道。
“我管你是谁,打的就是你这王八羔子,只会伤人的畜生,要着有何用”青衣少年面露不屑,抽了一眼地上的马匹,冷冷的说道。
这青衣少年正是跟易生一起漫步在北河街上的疏勤。疏勤性格爽朗,仗义执言,好打抱不平,看到对方骑着骏马如此横行无忌,眼见两名少女便要被骏马踩踏,性命不保,便忍不住出手相救。
“哎呦呵,在我面前还敢狂妄,小子,你给我听好了,少爷我乃叫晋惠衷,我父亲乃是这红阳城执法队的副队长,晋武炎,有本事动我试试”。灰衣少年晋惠衷带着酒劲,左右摇晃的指着面前的疏勤嚣张的说道。
“我管你什么晋五炎还是晋六炎的,今天老子就好好教训教训你,看你还敢当街纵马横冲直撞不”。疏勤天不怕地不怕的,哪管那一套,二话不说,飞身一跃,朝着灰衣少年扑去。
“小异,说一下这个晋武炎吧”。听到灰衣少年自报名号,在北河街旁边的一座豪华酒楼二层的露天阳台上,一名身穿红色长袍的老者斜了一眼两个争斗的少年,缓缓的抿了一口手中的清酒,向身旁一位四十岁左右身穿黄色劲装的中年男子问道。
“是,诩长老,晋武炎是这红阳城执法队的副队长,兢兢业业,公正廉明,颇有政绩,多次孤身勇擒山匪、大盗,好几次差点丢了性命,深受红阳城人民的爱戴”。被称作小异的黄色劲装的中年男子拱手向红袍老者介绍道。
“哦?听你这么一说,那晋武炎也是个好官了?那他的这个儿子晋惠衷怎么如此混账”。红袍老者眉毛一挑,开口道。
“这恐怕就是晋武炎不足的地方,天天忙于公务,对这个唯一的儿子没有时间管教,从小都被晋家的仆人惯坏了,无法无天,在这红阳城横行霸道,阻碍民众正常营商,他看上的东西,也不给钱,拿着就走,众人碍于晋武炎的权威,敢怒而不敢言,不少人看到他,直接就闭店关门,还喜欢酗酒,当街纵马,很多人躲闪不及,伤于他的马蹄之下”。被称为小异的黄色劲装男子回复道。
“晋武炎一个堂堂的红阳城执法队副队长,耳目遍及全城,这晋惠衷什么德行他难道不清楚么,他就不管么”。红袍老者厉声道。
“唉,这晋武炎当然清楚,不过晋武炎平时比较忙,没有时间陪晋惠衷,可能内心觉得亏欠他太多,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”。黄色劲装男子回道。
“混账,涉及老百姓民生的问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,这红阳城执法队长魏明叡是你的学生吧”。红袍老者再次问道。
“是”。黄色劲装男子开口回道。
“你让他点拨一下,如果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了,还怎么替红阳城的民众服务,赶紧滚蛋得了”。红袍老者面带怒气,说道。
“诩长老放心,这事小异一定会处理妥当”。黄色劲装男子拱手保证道。
“注意一下那个使长枪的青衣少年,晋惠衷的身边不可能没有护卫,到时候注意保护一下他”。沉默片刻,红袍老者指着青衣少年对身旁的黄色劲装男子交代道,对于青衣少年的见义勇为,红袍老者的心里暗自赞赏,如今这种热血的年轻人不多了,所以红袍老者要保他的周全。
“是”。黄色劲装男子拱手回道。
“我让你纵马,我让你纵马”。灰衣少年晋惠衷哪里是久战沙场的疏勤的对手,几个回合就被疏勤撂倒在地,疏勤嫉恶如仇,对这种欺负民众的人可不手软,挥起拳头朝着灰衣少年的身上砸去。
“哎呦。。哎呦。。别打了。。”。灰衣少年晋惠衷从小被人宠惯了,哪里挨过这种打,没两下便疼得嗷嗷叫唤,不住求饶道。
疏勤根本不理会他,轮着拳头继续朝灰衣少年晋惠衷的身上招呼。
杀猪般的惨叫顿时飘荡在红阳街的上空。不过疏勤也知道,这少年实力低微,抵抗力太弱,所以也没用灵气,只是想给他些教训,让他受些皮肉之苦。
旁边围观的人惊呆了,没想到这青衣少年竟然这么虎,连红阳城执法队副队长晋武炎的儿子都敢这么打,他们经常被晋惠衷欺负,所以当看到晋惠衷被打,有人替然们出气,心里暗自拍掌叫好,但也同时担心这青衣少年会遭到晋家的报复。
“放肆,你给我住手”。闹市里人太多,又发了事故,围观者把路都给围死了,跟在灰衣少年身后的那个绿衣老者好不容易才拨开人群挤了进来,看到自己的少爷被人如此欺负,顿时大怒,开口喝道。
但是青衣少年打上瘾了,根本不搭理他,继续朝着晋惠衷的脸上猛揍,不一会晋惠衷的脸就被打成了猪头,肿成了一片。
“你个小混蛋,还反了你了,连晋家的人都敢打,看我不扒了你的皮”。看到晋惠衷被打成如此模样,绿衣老者怒骂道,便欲飞身而上。
“两个年轻人打架,就让他们自己玩吧”。就在绿衣老者想要出手的一瞬间,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少年突然出现在绿衣老者的面前,右手轻轻的搭在了老者的肩上,微笑着说道。
黑袍少年就这么轻轻一搭,绿袍老者瞬间感到一股恐怖的灵气透体而来,直逼自己体内的灵脉涌去。
感受到如此恐怖的能量,老者心中大骇,刚要有所动作,突然发现身体已经被黑袍少年释放的灵气压的动弹不得,背脊窜起一丝冷气,汗水瞬间浸满了全身。
“诩长老,你看跟青衣少年一起的那个黑袍少年。。”,看到晋家的绿袍老者出现,黄色劲装男子便欲前去救援,但是看到那个黑袍少年,便突然停下了,指着黑袍少年对诩长老说道。
“行了,你不用去了,呵呵,这黑袍少年有点意思啊,我竟然探测不到他的灵气气息,怪不得刚才没有发现他,原本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,现在看来,既然能把那绿袍老者压制住,有点底子”。红袍老者微微一笑,饶有兴趣的看着场中那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少年。
“林叔,你怎么回事,别站着不动啊,赶紧出手帮我帮我宰了这小子”。看到绿袍老者,灰衣少年晋惠衷仿佛看到了救星,急忙对绿袍老者求救到。灰衣少年从小便知道,这个陪伴自己长大的绿袍老者是父亲最信得过的朋友,是个拥有九阶灵尉实力的高手,多少次出现问题,最后都是他来出手摆平,晋惠衷也对他无比的相信。
“哎呦,还挺起劲,要宰我是不,好啊,给你机会”。听到灰衣少年的话,疏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不由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,继续朝着灰衣少年的脸上招呼而去。
杀猪般的惨叫再次响起。
“林叔,帮帮我,快让他们别打了,疼死我了。。”。看到绿袍老者依旧静静的站在那,灰衣少年晋惠衷彻底害怕了,不住的哀求道。
“额。。两位小爷,经过今天这事,他恐怕也会长记性了,希望两位少侠能够高抬贵手,饶过他,我以灵者的名义保证,回去之后,定会严加管教,让他重新做人,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”。绿袍老者从小看着灰衣少年长大,看到灰衣少年被打成这样,心里一阵心疼,最后开口替他求情道。
“好了,疏勤,停手吧”。听到绿袍老者的话,易生一比手势,对疏勤说道。放在绿袍老者肩上的右手,也移开了。
“好吧,既然这位老人家替你求情了,我今天就放过你”听到易生的话,疏勤意犹未尽的站了起来,揉了揉拳头,对灰衣少年狠声说道。
此刻灰衣少年身上已经是破破烂烂,脸部和屁股肿的老高,跟刚才相比,完全变了一个人,回家后,恐怕连他妈都认不得他。
“记住你刚才的话,如果再让我碰到他嚣张跋扈,那我便亲手结果了他”。易生望向了绿袍老者,语气冷冷的说道。
“是是,多谢二位少侠高抬贵手,少侠的话在下铭记于心”。绿袍老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,拱手道。绿袍老者现在只能不断的陪小心,生怕对面这黑袍少年一个不高兴,把晋惠衷给灭了。
“还不赶紧跟我会晋家”。绿袍老者扭过头,对灰衣少年厉声说道。绿袍老者是灰衣少年父亲晋武炎的朋友,平常非常和蔼,但是他一生起气来,晋惠衷也害怕。
灰溜溜的跟着绿袍老者越过人群,朝着晋家所在的方向走去。
“喝酒了还敢骑马出来得瑟,不揍你揍谁,下次被我看见,还揍你”。疏勤朝着灰衣少年离去的方向喊道。
听到疏勤的话,灰衣少年不由的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,不敢回头看疏勤,加快速度往晋家跑去。
“今天真是太爽了,看他小子以后还敢嚣张不”。回到酒店后,疏勤意犹未尽,说起了白天发生的事。
“你啊,就是太冲动,而且完全不过脑子”。对于疏勤,易生也是无奈,不过易生也正是欣赏疏勤这种热血澎湃的劲。
“该出手时就出手嘛,对了,易生,我们接下来去哪”。疏勤开口对易生问道。
“明天先陪我去做一下符印师鉴定,后天然们出发去尘襄城”。易生淡淡的说道。
“什么!你还是符印师!”。听到易生的话,疏勤一头从床上栽了下来,满脸吃惊道。
“确实如此,那黑袍少年虽然年纪轻轻,但是实力非常恐怖,我这九阶灵尉,在他面前就如蚂蚁一般,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”。绿袍老者苦笑着对晋武炎说道。
“知道对方什么来路么”。晋武炎开口问道。
“不知道,对方年纪很轻,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,面生的很,不像是红阳城的人”。绿袍老者想了想,回答道。
“混账小子,让你平时收敛点,不要出去惹祸,多练练灵气,你非不听,这下好了,碰到硬茬子了吧,得亏对方手下留情没有要你的小命,让你给我惹祸,看我这次不打断你的腿”。晋武炎气的顿时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,朝着晋惠衷破口大骂道。
看到父亲晋武炎发如此大的怒,晋惠衷吓得跪趴在地上,不敢接话。
“报,晋队长,魏大人派人给你送来了一封书信”。正在这时,一名侍卫走了进来,讲一个蜡封的书信递到了晋武炎手上。
听到是执法队长魏明叡送来的书信,晋武炎不敢怠慢,赶忙拆开,朝信上望去。
当看清楚信上的内容后,晋武炎的脸色不由的一变。
“魏大人信上说了什么”。看到晋武炎的脸色不好看,绿袍老者开口关心的问道。
“你们看看,事情都闹到魏大人那里去了,魏大人让我别只专心政务,有时间管教管教自己的儿子,你自己看吧”。晋武炎将执法队长魏明叡写的书信摔在了晋惠衷面前,没好气的说道。
“从今以后,你就在晋家待着吧,没有我的命令,你哪都不准去”。晋武炎面色冷峻,开口对晋惠衷狠狠的说道。
“不要啊,爹”。听到晋武炎的话,晋惠衷顿时心如雷击,赶忙不住的哀求道。
但是晋武炎仿佛没有听见,不为所动。
“林叔,你快替我求求情啊,不要关我的禁闭,我再也不敢了”。看到晋武炎没有反应,晋惠衷只好向一旁的绿袍老者哭求道。
“家主,他还年轻,一直呆在家里会憋坏的,你看。。”。绿袍老者实在呦不过晋惠衷的苦苦哀求,只好开口跟晋武炎求情道。
“先关三年,以后看他的表现再说”。晋武炎不理会绿袍老者的求情,站起神来,拂袖而去,不过好在是最后松了点口。
“唉”,绿袍老者长叹了一口气,摇了摇头离开了,留下了一脸黯然的灰衣少年晋惠衷。